月。客观来说,能力确实出类拔萃。我也很惜才。这样的人,不适合这么年轻就在档案里留下污点。” 他看着那双怨愤含水眼睛。 “别迁怒我,”他叹息说,“从一开始就是路青要拖他下水,来对付我。是谢辰太年轻,也跟你一样、把这些事情想得太简单了。” “他说到底只是个实习生,你乖乖听话,我能保他全身而退。嗯?” 章榕会的手指蹭上她湿漉漉的眼尾,捻着温热的皮肤。 他温柔地说:“不要哭了。” “别为他哭了。” 他从路意浓的手里,抽出手机,拔下那个碍眼可笑的系着小灯笼的红绳,扔进了垃圾桶里。 “之前的,就算丢了,我再给你换个新。” “我在北城的事儿没完,还得回去待两天。” “你乖乖待着,我给你时间,好好想一想,”章榕会对她说,“这次,该处理的,必须处理掉。不要再留了。” —————— 章榕会回了北城。 王家谨酒局邀约来的时候,他毫不犹豫地应了。 当他在饭席现身,脱下外套,脸上、脖子上都挂了彩,长长的血痕结痂未脱。 章榕会坦荡地没有遮掩,别人只能看戏猜测,倒也不好明说。 王家谨一拍桌子,大声夸张地嘲笑他:“上次去,可有你嘚瑟的,怎么转脸回来,这个瘪怂样?” 章榕会没有生气,反而情绪不错。 反讽他:“你这么多年,分手也得有百八十次了,没被女人抓过,大概是都没把你放在心上。” 王家谨嘴角抽搐了一下:“你这到底有什么可骄傲的?我可去你的吧,抖.M一个。” 章榕会中途离席,去酒吧前台要了一瓶清口的水。 滑着手机,看路意浓在删朋友圈。 一条一条的从最新的删起,已经删到大一的时候了。 “会哥。”有人出声喊。 他抬起头。 程旻看到他的脸,突然语塞。 “跟嫂子吵架了?”他下意识问。 这话出口,又觉得不好,有点幸灾乐祸的嫌疑。 他忙道:“我没、没这个意思。” 章榕会看着他。 说是没用的人,到头来也还是有点,意料之外的作用。 虽然一桶油漆泼掉了他四千万。 又不知道为什么要去偷谢辰的东西,不会破解文件又气急败坏地一脚踩下去。 但闹出这不明不白的许多风波,倒也算神来之笔,不然倒也不好抓谢辰的把柄。 程旻完全不知道他之前所为,被监控记录下来,现在又落在了章榕会的手里。 只听他语气还算好地问:“最近在忙些什么?” “就是吃饭、喝酒,这些。”程旻说得小心。 之前跟着章榕会的生活标准在那,由奢入俭难,勉强在新一圈的朋友面前撑着公子哥的人设,但私下里的财务状况早入不敷出,捉襟见肘。 他现在所图,也不过一张长期饭票。 章榕会自然很清楚他的打算,想了一想,没有作声地掏出钱包,随意地扔过去一张卡。 程旻下意识接住,然后是迟来的欣喜。 狂欢狂喜。 但不能表露。 “您这是……”他佯装作难,不解何意。 “以后好好待着,”章榕会提起清水,喝了一口,垂眸道,“有需要,我会找你。” “别再自作主张。”他提醒道。 “好、好,我随时听您吩咐。”程旻急忙表示忠心。 第25章 删到的最后一条朋友圈。 是高二时,垣城一中正午时分空无一人的操场,那时新操场刚修好,红色塑胶跑道和绿荫坪色彩鲜亮,好像油画一样。 老校长宝贝得紧,放学的时间都让保安把铁门用链条锁起来。 也偶尔有不听话的学生,会翻过高高的拦网进去踢球,被发现后抓着书包满场疯跑。 路意浓趴在走廊上,偷偷用舅舅新给买的手机俯拍,发了没有任何意义的人生第一条朋友圈。 陈橙蹲在一旁,压着女生特殊时期的腹痛,为了自己的偶像跟黑粉疯狂对线。 忽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咳嗽,两个人下意识同步又迅速地用校服掖起手机。 谢辰跟在年级主任的身后,轻轻放下了唇边的手。 往事历历在目,无人又胜过有人。 那时候人生最大的梦想,莫过于顺利考上大学,手机玩到爽。 自此开启的新天地,都是以自由为基底。 那时没想过,这些权利会在未来的某天被强行剥夺。 元宵节的前一天,李茹锦打电话来,家里寄的汤圆和醪糟到了,让她去取快递放进冰箱里,有空要送一些给章思晴和杭老师。 这些年,李茹锦一直一个人拉扯着女儿,没再找过。 开始是怕陌生成年的男人介入家庭,对青春期的女儿成长不好; 后来,路意浓考上大学,自己有了生意,日子安稳,也淡了多余的心思。 路意浓听着电话里细细的叮咛嘱咐,突然鼻酸,问妈妈:“我以后一直一个人好不好?” “跟谢辰吵架了?”李茹锦问她。 电话那头没答。 “一个人也很好,”李茹锦安慰她说,“如果能开开心心的,以后不结婚也很好。” “妈妈会照顾你的。” ———— 程旻在口袋里紧紧攥着章榕会的卡,手里都是汗,他怕显得太急功近利,开始两天没敢动一分钱。 后面实在卡债太多,临期的要爆雷,他套出来还了第一笔。 然后是二、三…… 章榕会没有理会。 过去几年的巨大窟窿,就在短短几天全被填平。 程旻这下看山也绿了,花也香了。 走出去腰板也硬起来了。 王家谨在场子里又撞到他招摇,开始还以为他走了什么狗屎运中了彩票。 后来一打听。 得,章榕会真他妈是有病。 这么一个t上不了台面的坑货,还能让他返场重来。 隔几天他无聊找去章榕会的办公室,坐在他对面,二郎腿翘得老高,自来熟地支使着助理泡咖啡,再切个果盘上来。 聊了两句别的,又牵扯起这件事:“姓程的之前还能替你开个车。现在车也开不了了,你理他做什么?” “放着吧,”章榕会看着电脑,无所谓道,“总好过他天天在外头无头苍蝇一样乱撞,不知道什么时候再顶着我的名头闯出大祸。” 王家谨非常不赞同地“啧”了一声:“他没正事干,就先借我使唤两天。 我女朋友新搬个房子。她刚毕业住个隔断间,连个独卫都没有,我洗个澡还得躲着人偷偷摸摸去。偶尔过个夜像密室逃脱一样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