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喝这么多水做什么?”易子胥推着轮椅到了吧台,却看到上面一堆药盒。 凌慎以不动声色地走到吧台边,将药盒丢进垃圾桶:“嗯……刚刚尝了一下你的冰美式,果然好苦啊。我喝了一大杯水都压不下嗓子里那股苦味。” 易子胥敛眸:“都说过你不会喜欢的。” 凌慎以笑笑:“我想知道子胥哥哥喜欢的东西是什么味道嘛。” 许若鑫走上前来,说:“二位感情真好。” 易子胥望着他道:“喝点什么,咖啡可以吗?” 许若鑫点头:“随意。” 易子胥从冰箱里拿出鲜牛奶,又从木桶里取出一些咖啡豆,分别给凌慎以和许若鑫准备起了饮品。 他忙碌的侧脸在白色灯光下勾勒出银色的弧线,凌慎以看得晃了神。 “抱歉,今天回来的有些晚了。”易子胥淡淡开口。 凌慎以摇了摇头:“没关系的。”然后突然惊叫一声:“呀,我忘了叫韩沐准备晚餐。” 许若鑫悠然上前,在吧台上撑起下巴:“慎以少爷,来了你们家,不请我品尝品尝你的手艺吗?” 易子胥将咖啡端到许若鑫面前,道:“他应该不会做菜。” 许若鑫接过咖啡,道了声谢。 “家常菜可以吗?我会的不多。”凌慎以不好意思地开口。 易子胥微微抬眉,似乎没有意料到娇生惯养的凌慎以会做菜。 原本的凌慎以自然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,不会做菜的。但现在的凌慎以从小自力更生,家常菜还是很拿手的。 “那三十分钟之后开饭?”凌慎以道。 “小心点。”易子胥说,半晌后好像意识到这句话有些不明白,显得厨房里面会有什么极大的危险似的,又补了一句,“小心切到手。” 小心切到手,小心油锅溅到,小心被烟尘呛。想提醒的东西实在太多,易子胥索性闭了口。 凌慎以接收到易子胥的好意,点头道:“嗯嗯,放心。” 药盒还在垃圾桶内,不能让这两个人发现,凌慎以提起垃圾袋,匆忙出门:“我先倒个垃圾。” 易子胥端起咖啡杯的手在空中停了一瞬,又恢复如常。 易子胥和许若鑫去了书房,似乎是要做常规的检查,凌慎以一个人在厨房炒菜。 他们俩的关系看起来很好,要怎么和易子胥说呢? 凌慎以正在苦闷,忽然感觉到有个人到了他身后,为他系上什么东西。 “围裙都没系,想什么这么出神?”易子胥在他身后说。 “子胥哥哥……”此时只有他们两个人,他是不是该提一下? 易子胥声音压低:“晚上再说。” 晚上的意思,自然是等许若鑫走。凌慎以会意,点了点头。 “菜都要炒糊了。”易子胥轻笑。 凌慎以看了一眼冒烟的油锅,顿时手忙脚乱:“子胥哥哥你先出去吧,我处理一下菜!” 菜端了出来,三个小菜一个汤,果然是很家常的做法。 ※ 如?您?访?问?的?w?a?n?g?阯?发?b?u?Y?e?不?是?????u???€?n????????????????????则?为????寨?佔?点 “虽然不太好看,味道应该是不错的。”凌慎以给他们打了一剂强心针。 易子胥率先拿起筷子:“吃吧。” 许若鑫皱着眉拿起筷子,夹了一点菜放进嘴里,却发现比意想中好吃得多。 易子胥也点头赞许,凌慎以的手艺的确是可以,至少他那样挑剔的人,吃起来也不会觉得难吃。 “慎以少爷,你做的很好吃,但我还是要给你一个建议。”许若鑫优雅咀嚼后,郑重地说出一句话。 “请讲。”凌慎以集中注意听取建议。 许若鑫道:“以后佐料还是可以少放点。” 凌慎以战战兢兢:“是咸了吗?” 许若鑫说:“不是,你看这里,这个黑褐色的东西,不是佐料吗,不是胡椒粉吗?” 凌慎以一脸真诚:“那是葱末。” 许若鑫:“……” 易子胥:“……” 许若鑫干笑两声:“哈。哈哈。那是我没有看清。” 寂然饭毕,易子胥送许若鑫出门,许若鑫喋喋不休:“总之那个药,要继续吃。” 易子胥点头:“嗯。” 许若鑫看着他:“有什么问题尽管联系我。” 易子胥神情落寞,半晌后说:“我的腿……” 许若鑫叹了口气:“的确是没有重新站起来的可能。”他知道易子胥是求真务实的人,没有给他虚假的期望,而是选择直接判了死刑。 易子胥苦笑:“嗯,我想也是。” 凌慎以收拾完厨具,出来便看到易子胥盯着自己的腿发呆。 他蹲到易子胥面前,乖巧地说:“今天方阿姨来了,没等到你就回去了。” 易子胥的声音涩涩:“嗯,我听说了。” “她说你对动物皮毛过敏,我之前不知道,过几天就把柿子送回去。”凌慎以说。 易子胥神色疲惫:“没关系,放院子里养着吧。” 毕竟,那是陪伴了凌慎以很久的宠物,就像亲人一样不愿分离。如果父母不在身边,至少让柿子陪他吧。 “子胥哥哥。”凌慎以绕了半天,终于下定决心进入正题。 “方阿姨给你送了药,我替你丢了。” 易子胥却一脸意料之中:“是你厨房里丢的药盒?” 凌慎以点头:“嗯。” 易子胥突然捏住他的手,分外用力:“那你喝的那杯水……” 原来被他发现了,凌慎以低头道:“那些是许先生给你的药。” 易子胥的力道小了些,却仍握得很紧。 “所以许先生的药里也有问题,而且你知道?”凌慎以作出了猜测。 易子胥的神色有些躲闪:“去喝点催吐的药,他给的剂量比较小,吐出来就没事。” 凌慎以反手握住他的手腕:“你呢?你打算一直吃下去?” 易子胥道:“暂时还没什么问题。” 这些年他隐忍了这么久,利用易峥的痛惜和帮助,终于有了独立出去的能力。等这段时间结束,他就可以彻底从易氏抽身了。 凌慎以的手腕发抖:“那可是毒药!吃了会变成什么样子你知道吗?” 易子胥声音平稳,知道自己在用健康换取自由,“不会很久了。”如果现在停下来,许若鑫很快就能检查到。 凌慎以却甩开他的手:“多一天也不行,要是你还继续吃他们的药,我就趁你不在的时候通通喝了!”他太激动了,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是多么孩子气。 易子胥沉痛地道:“慎以!不要胡闹。” “我没有胡闹,我既然要嫁你,你就要对我负责。你要健健康康地一直陪着我,我发誓,会帮你把腿治好的。” 凌慎以胸膛起伏,气息不匀,他只知道易子胥工作起来不要命,却在今天才意识到,他对自己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