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忍住“噗嗤”一笑。 章榕会懒散地起身,从背后抱着她,亲亲头发:“杭敏英现在跟你比我好了。” “是啊。” 路意浓入职月余,在司内结识了一些朋友。其中有一个P大的学姐耿娴看她平时沉稳安静,也尤其关照她。 周五的晚上下班前,耿娴在群里攒局,邀请几个女孩子一起吃饭。 正好章榕会晚上有应酬,她没有犹豫地在群里应下来。 下班后,耿娴开车,载她们到附近的一个餐厅,是早年间的戏楼改建的,推开二楼包厢的窗户便是一层正中宽阔的戏台。每天晚上七点多钟,会有人登台表演。 不仅环境特色,菜式也特色,大约有多地的改良融合,花胶炖乳鸽,香煎鹅肝都很不错。 就是价格也感人,身边的同事玩笑:“幸亏刚发了工资,不然这顿吃完要吃土了。” 耿娴说这是她导师的太太家里开的,结账刷个脸还能打折。 大家嘻嘻哈哈地聊天,分享司内的种种八卦,突然耿娴问她:“李意,年底要结婚了吧?” “对,”她夹着排骨,眨眨眼睛,“定的十二月初。” 旁边的姑娘“哇——”了一声,话题都转到她这儿,噼里啪啦地继续追问她:“你们婚礼打算要摆多少桌?在哪里办?” “你男朋友是北城人吗?他有本地户口吗?干什么t工作的?” “你们怎么认识的啊?” 路意浓对这些问题一时有些应接不暇,又被起哄着喝酒,中途不堪重负借口去洗手间,慌忙从热火朝天的聊天中遁逃出来。 她从洗手间出来,用冷水拍了拍脸,压着酒意泛上来的红,走出门,目光落到挂着灯笼的走廊尽头,有侍应生引着一道瘦高的男士的身影进了另一间包厢。 她觉得眼熟,又想,大概只是自己喝醉,眼花看错了吧。 路意浓回席落座,耿娴期间,打了个电话,对大家招呼说:“我导在隔壁,我一会儿过去敬个酒哈。” 她没一会儿起了身,推开隔壁包厢的房门,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身旁围坐着几个年轻的面孔。 她大多不认识了,被导师当得意门生介绍着,跟大家打了招呼。 从包厢里出来,耿娴回身,问跟在身后的出来的人:“我那边都是同龄人,你要不进去一起坐坐?” 谢辰的袖口半挽,露出黑色表盘,他说:“今天你们同事局,我还是算了吧。” 学姐打趣道:“我们这儿单身的姑娘很多哦。” 他只笑笑:“还是改天。” “好,那改天再约。” 耿娴转身进了隔壁包厢,掩上的门缝里隐约泄露屋内的声息。 古朴的窗格上隐约映出的内里朦胧的影子。 他听到另一侧已经开场的锣鼓声,看着漫长的,仿佛走不到头的长廊。 那处寂寂,空无一人。 饭席过半,章榕会打电话来问,路意浓扶在窗边,看着楼下开场的咿咿呀呀的戏剧,被一旁的同事调侃:“果然是要结婚的人,看得紧哦。” 路意浓于是有些赧然,说了句“还早”就先给挂了。 章榕会那边刚刚散场,喊着司机调了头,先去接她。 车子等在停车场里等,他划着手机听语音消息。 不经意地抬头,看到一群从门内出来,正在寒暄的人。 中年男人的手掌重重拍在旁边的青年肩上,停车场昏黄的灯,拉长了那道瘦削的人影,逆着光看不见他的五官和表情。 章榕会立即认出来那是谁。 他的情绪莫名一下沉下去,黑暗中的目光看着那处,谢辰没有久留,同导师告别后,开上一旁银白色的车,驶离了这儿。 想来,他确实很久没有想起这个人。 很久了。 路意浓那头很久才散场,拿起手机,看到章榕会早前发的消息:[我在停车场等。] 快一个多小时了。 她急忙跟同事告别,先下楼,上了车。 她喝了酒,往他怀里靠,道歉说:“不好意思啊,屋里太吵,我没有看到消息。怎么不给我打电话?” 车内的阴影遮住了章榕会略显紧绷的表情,他问了句:“你跟谁吃饭的啊,晚上。” “说了呀,就是司里的几个女同事。” “没有其他人么?” 路意浓抬头看着他,不解地问:“嗯?哪有什么其他人?” 章榕会又问:“怎么想的吃这家?” “同事定的嘛。”她喝醉了酒,实在不愿意动脑子,窝在他的怀里,困得不行。 “我难得出来一次,你好多问题啊。” 撒娇的语气,听在章榕会的耳朵里,又不是那么回事。 他没再说话,伸手抚了抚她热乎乎的脸颊。 第69章 车厢是安全私密的箱匣,章榕会握住膝上的那只纤细的手,两枚对戒在黑暗中悄然碰在一处。 杭敏英终于拿到了第一家经纪公司的面试邀约,还是业内一个相当不错的头部。 她很珍惜这次机会,清早贴着面膜,吃着酸奶果切,翻看那家公司的艺人材料熟记于心。 听到卧室里两人相携出来的声音,没有抬头地说了声"早"。 章榕会穿着睡衣坐在铺满阳光的桌边,拿起手边的黑咖啡,喝了一口润喉:“你下周请天假,我们去把证领了吧。” 杭敏英闻到一丝八卦的气息,目光灼灼地抬起眼。 路意浓刚用叉子划开溏心的鸡蛋,她有些讶异,领证的日子是合双方八字核算过的吉日。 “之前跟家里定的不是十月底……” “为什么要提前啊?”杭敏英在旁抢问。 “下周我正好有空而已。” 路意浓想了下:“我们司下周有深入政策解读和思想建设的主题培训,不能请假好像。” “那就等你有空。”章榕会微微皱眉,没再多说。 路意浓感觉到他有点莫名低气压,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聚餐喝酒一小时没有回消息,弄得他有点不开心。 但是他平常应酬很多,也不该这么双标吧。 她有些辨不清缘由,但还是在下车的时候捧着章榕会的脸,认真啵啵了两口。 周一的下午最后两个小时用来上廉政思想课程,开完会,也就到了下班时间。 路意浓收拾了东西,随大家一起走到一楼。 象牙白的拱门抹开夕阳变化的光影,有人旁嘻嘻哈哈地说:“那帅哥是谁啊,是咱们部的吗?” 耿娴说:“来找人的吧,之前没见过啊。” 路意浓好奇地随着望过去,然后对上了章榕会的眼睛。 他是靠着等在立柱旁等她,今天穿着比较休闲的衬衫,跟过往的人群明显分出差异。 对她招了招手。 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