松开她,“你没有,我也就不用有愧疚了。” “你面热心冷,章榕会也会有苦头吃的。大家都各有各的报应,才公平,”路青背过身去,“不选首饰,你就可以走了。” 路意浓没动。 她却不肯再回头:“出去。起码现在,我还能行使女主人的权力。” 路意浓怔怔地转过身,看到门口站着的章培明。 他不知什么时候来的?路意浓想到他会刚刚听到的那些,一时惶然。 章培明推门进来,夫妻俩对这满室狼藉似乎都视而不见。 他抬手拍拍路意浓的肩,淡然道:“我跟你姑姑,要带着丛丛弟弟去香港读书而已。你姑姑心情不好,喝醉了。她的话,不要太往心里去。” 坐着司机的车,开出那道门,西鹊山在背后渐行渐远。 曾几何时,她觉得这里像一个黄金的囚笼,困住了姑姑。 可是有些鸟,天生就是需要住在这样的笼子里的。 ———— 最近事事顺心,章榕会难得好心情请客喝酒,又忍不住提了嘴带路意浓改名的事,问有没有人能加急办。 靳南笑道:“这事儿简单。名字改完,你们早点偷偷把证领了算了。” 章榕会是想过的,也无奈:“她不好哄。” 靳南又玩笑:“想办法先骗到手再说。” 王家谨在旁听着,突然冒出一句:“你就没打算过要分手,是吧?” 他从章榕会抬眉的表情读到答案:“好、好、好,劝分八百遍,结果小丑是我自己。“ 靳南跟他碰了下酒杯:“回头咱俩八成还得做伴郎,祝他们百年好合。” 王家谨憋了一句脏话,心里更难受了。 被靳南一提,章榕会的心思又起了来。 他很久之前,一直以为自己对家庭是没有的期待的。 他之前的人生里,孤独是常态。 从母亲过世,章培明工作繁忙,他被丢在国外,大部分时候就是自己一个人。 练琴,比赛,上课,快餐,咖啡,作业。日常就是这些。 等年纪更大一些,也开始跟旁边接触到的一些二代们玩德扑,飙车,球赛。 他也不是多喜欢,甚至觉得无聊,只是太过无聊,身边人都在做。 他也就去添个角。 他藏得很好,但是大笔资金的动向也瞒不住人。 章培明还是关心儿子,及时制止他跟狐朋狗友厮混,将他喊回国。 回国后也就那样,跟王家谨、钱铮他们吃吃喝喝,打发时间。 等着家庭安排,下一步、再下一步要做什么。 他没想过自己会喜欢谁,喜欢到想要每天都能见面。 直到那个人真的出现,第一眼就不一样,他当时就有感觉。 章榕会被送到家的时候,屋里没有开灯,他先去了卧室,没有见人,才找到客厅里,看到沙发的毯子下卧着纤瘦瘦的一个。 地上扔了几个空的啤酒罐,不知她是从哪来的兴致。 路意浓睡得迷糊,又被脖颈间热乎乎的气息拱得不舒服。 醉酒的困意让她下意识地继续往毯子下面缩。 直到冰凉的手掌探进细滑的腰腹,路意浓一下醒了。 她睁开泛红眼睛,看着他许久,喊了声:“章榕会。” 章榕会低头堵住她。 男人的手掌沿着腰腹线条滑到上方,缠绵流连地抚弄t着温软,另一只手探下,勾下布料。扔到一旁。 沙发很快被推得一动,再一动。 路意浓今天躲得厉害,被章榕会强行抱起来,腰部悬了空,只有手臂吊着他的脖子做着支撑。 她喝完头晕又刚睡醒,实在没什么力气,被章榕会托着,才不会往下滑。 她咬着唇,说不出一句。 挡不住章榕会精力十足地调侃:“你真的,每次都会红。连脚趾都是。” 路意浓转而又狠狠地咬他。 客厅里断断续续回响了很久。 路意浓被抱着洗漱完,放在床上,又侧向了另一旁。 章榕会探过身去亲亲她的脸,这时才想起落在客厅的手机。 过去找了一圈,在地板上看见,划开的第一条是章培明的:[尽快给你小姨回电。] 他的心沉下来。 凌晨两点多,郁家灯火通明。 章榕会在停车场下车,他的头发还湿着,衣衫不整,衬衫是随手抓了白天那件。 “小姨。”他看到等待已久的郁锦梅。 对方兜头朝他扔来一个信封,飞出数十张长方形的卡纸,落在地面上。 她寒声问:“你是从谁的床上过来的?” 第45章 停车场的灯光切过那些卡纸光滑的平面,慢慢显出同一张清纯美丽的脸。那一张张全是塑封完整的照片。 他们戴着鸭舌帽手牵手在小区里一起遛狗, P大门口路意浓拿着奶茶上了他的车, 从朋友的聚会出来,深夜在路边等司机,章榕会低头扶着她的脸亲吻, 还有他们在西鹊山的车库,在车里被章思晴察觉的那次的监控。 还有很多很多。 其实不用想,也知道这是谁寄出来的东西了。 章榕会缓缓蹲下身,一张张捡起来,捏在手里。 “你以为动了那些手脚,我就不知道了是么?” 郁锦梅裹着睡衣,冷声道:“你不带回来现眼,我且当是小打小闹,睁只眼闭只眼替你向外公瞒着。” “可这次是门房收件,直接夹在明天的报纸里,塞到家里来的。要是我没发现拦下来,这些送去楼上,是什么后果?” 章榕会一言不发。 郁锦梅厌恶地道:“你明明知道外公有多讨厌那个女人,偏还要跟她的侄女厮混在一起。现在姑侄俩一起给你下套,逼宫挑衅都到这边来了!” “这些都是路青做的,跟她没有关系,”章榕会捏着照片站起身,“我是正常恋爱,这没什么好说的。” 郁锦梅的眼里映着夜晚寒凉的光:“是姑姑还是侄女做的,有区别么?你色令智昏,私下为这么上不得台面的事跟那个女人斗得人尽皆知,也亏得你能舍得下这个脸面。” “现在东西已经寄到家里来了,能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。” “你知道外公的态度,”郁锦梅警告地说,“自己回去把人处理干净,别叫我来动手。” —————— 凌晨三点,路意浓穿着睡裙,外面披着外套,垂首给章培明添茶。 糟糕的时间,糟糕的地点,不应碰面的人。 四周万籁俱静,除了壶里倒出细细的水流冲着杯底,再没有别的一点声音。 但很快,杯子被填满,这点声音也没有了。 章培明终于开口,喊她来坐。 他的神色平淡,看着她并没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