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我是大学老师吧,训人惯了,话比较多一点。” 陈橙看他年轻,并不相信,狐疑地问:“你是哪个大学?” 他说了一个西北地区名校的化工专业。 “什么职称了?” 对方谦虚地说:“讲师而已。” 这样有鼻子有眼地论起来,倒是增加了一些说服力。 陈橙咂摸着:“那还是有点厉害。” 男人拿起茶杯,喝了一口茶水:“你们考研要考什么学校和专业,可以跟我说说看。我也略懂一些。” 路意浓没拦住陈橙的快言快语:“我要考江津大学的计算机,她的话,要考的话就是P大啊,她男朋友就是P大的。” 他挑眉道:“听上去都很不错,节后得抓紧报名了。” “据我所知,P大研究生也有很多短期出国交换的项目,”他停了一下,“到时候可以了解一下。” “我个人的建议是,不急于现在出国。也不要一时冲动,用自己的未来赌气。” 路意浓不知道自己是否多心,总感觉他的话里意有所指。 但对方也没继续说下去了,导完照片,收了相机和电脑就要上楼。 陈橙偷偷笑他:“吹那么大,结果说了跟没说一样。废话好多呀。” 路意浓和她一起笑了笑。 陈橙学习的习惯没有那么好,做题卡住了,就喜欢干些分散注意力的事情,玩玩手机,出门买点零食,或者拿起桌上的手链在手里把玩。 这还是李茹锦整理冬装的时候,从路意浓外套口袋里摸出来的,这么长的时间,就一直放在卧室的抽屉里。 陈橙来与路意浓同住,她很快发现这条眼熟的手机链,便掏了出来。 路意浓看见了,默许了,也没有拦她。 陈橙一次分心的时候,对着夜晚的灯光越看越觉得闪,怎么过了这么久,还是这么亮? 她用指甲抠了抠,好奇地问:“这个是什么材质的?怎么一直没氧化变色,不会是真的吧?” 路意浓想起之前换下它,引得章榕会发了一大通脾气,回避地道:“应该是吧……我不确定。” 陈橙瞪大眼睛:“这要是真的,那出国都不用靠你姑姑,读多少年都够了呀!” 她碰了碰路意浓的手肘,兴致勃勃地提议说:“你这东西放着也吃灰,不如我去找个二奢店帮你估一下价吧,卖不卖再说呗?” 路意浓犹豫了很久,然后缓缓点了点头。 陈橙收假回校后不久,就抽空拿着东西,去找了一家当地很知名,在自媒体上有很多粉丝的二奢店。 店里客户不少,其中一人接待了她,还以为是要买东西,结果是要给珠宝估价。 对方拿在手里看了半天,拿不准,又去喊了其他同事出来。 几个人围在一起,用专业的设备对着研究了很久。 而后其中一个人走来,表情严肃地问她:“这件东西是从哪里来的?” 陈橙仰着头,无辜道:“我朋友委托我来询下价,是不是真的啊?” “你有购买的相关票据和朋友委托的聊天记录吗?”对方严肃地说,“这都不是普通的首饰,是上过拍的高珠。” 像陈橙这样学生气的女孩子,他们见得也多。 省吃俭用,买个几千上万的包包、首饰都还正常,到手这种等级的珠宝是绝对不可能的。 更何况,她支支吾吾的,拿不出票据、没有购买记录,甚至说不清购买时间。 陈橙一下被逼问得有些着急,起身说:“你们看不了我就拿回去了。” 但店里怀疑她的东西来路不明,已经提前报警,她甚至看见有人拿起手机开始录制视频。 陈橙没想到事情闹得这样大,她急忙挡住脸说:“别拍,你们侵犯我隐私和肖像权了!” 要是被传到网上,给她落上一个偷窃的罪名,之后的人生都要毁了。 在等警察来的过程中,陈橙慌乱地掏出了手机,打给了路意浓,问她:“你的手机链,当时的购买记录、发票什么的有吗?” 路意浓自然是没有的,之前杭老师给她的时候可能有个盒子,但是也早都扔掉了。 她忙喊她别着急,自己从自习室跑出去,去院办找了杭老师。 杭老师正好在办公室里备课,听了这件事也比较吃惊,当着路意浓的面,拨出去一通电话,把事情说了个大概。 对面安静了很久,她才听到那头章榕会的声音。 冷淡道:“我不管。” “她那么有主意,不用我来管。” 手机那头传来挂断的忙音,杭老师尴尬万分,揉了揉鼻子:“这样,我现在请假买火车票,咱们一起过去一趟,看能不能把这个事情给说明白。” 杭老师匆匆出门,去找学院教务办公室协调换课请假,这时陈橙的第二通电话进来了。 她在那边吓得嗷嗷大哭,说:“怎么办啊意浓,我刚到警察局,他们已经通知我的导员和爸妈了。警察说这条手链已经在系统里确认被报失过了呀!” 第32章 办请假手续,买票,赶车,候车。 杭老师在火车出发后,才顾上给章思晴打电话报备:“今天晚上约的饭,我去不了了,你跟王老师夫妇俩说一声,得改期。” 杭老师含糊地打着哈哈:“就、有学生出了点问题,得去看一趟,今天回去也要晚一些。” 章思晴惊骇地问他:“没事吧?要不要紧?” 杭老师急忙安抚:“不涉及生命安全,就是可能比较耗费时间。等我晚上回去细说” 挂断了电话,列车员推来小吃车,杭老师问她:“要不要喝点水,买点零食?” 路意浓摇摇头。 陈橙读书的临市距离江津近300公里,沿途不知从哪刻起那起,天空开始落下小雨。 一滴一滴砸在玻璃上,碎成不规则的蛛网。 雨水提前催临了夜晚,又或是云朵遮蔽了天光,等他们到站的时候,天色已经完全黑了。 在火车站买了一次性的雨伞,打上出租,又转往警察局去。 司机好奇地试图打听他们的来意。 “怎么赶去那种地方?” “最近治安是差哈……” “是家里人还是什么事来的?” 杭老师草草敷衍了几句,对方见问不出来,又开始自行兴致勃勃地转说一些奇闻轶事。 之前谁谁离婚闹矛盾拿了刀, 小年轻跟邻居为了几块钱的水电费吵起来, 十几年没破的杀人案…… 话题越说越猎奇的时候,目的地也就要到了,杭老师掏出钱包付钱,路意浓瞥见一辆停在马路对面的黑色的汽车。 没有熄火,前方的灯照着节节落地的银丝,雨刮器在规律地摇摆。 “意浓。”杭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