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身,一只手就死死捂住他的嘴。 佝偻的教徒站直身子,身影倏然高大。 不是约瑟芬! “呜呜呜!”格兰芬拼命挣扎。 教徒的头巾落下,露出一双黝黑冰冷的眼眸。 格兰芬瞪大眼睛,t挣扎得越发激烈,却被压制得无法动弹。 “放心,我不会让你死得太痛快。”海因里希嗓音低沉。 主帐外,随行侍卫和黑衣教徒分属两拨人,各自扎营。听见主帐不时传来闷响,领队侍卫正想询问,却被一个教徒拦住。 “主教刚吩咐我带一个孩子过来。”教徒声音有些低沉,一手牵着小孩。 夜色昏暗,领队只知道全身包着黑衣的人是格兰芬的近侍,于是不再多说。 毕竟这样的龌龊事情太常见,就像其他的侍者连问都不问。 “好吧,有意外请随时告知。” 领队又看了眼主车,里面似乎有挣扎的喊叫,他当作没听见,转头离开。 回话的教徒牵着孩子走进主帐。 伴随着一声闷响,温热的血液突然迸溅在孩子的脸上。 “别怕。”教徒摘下面巾,露出冰蓝色的眼睛,她温和地擦拭孩子的脸颊,“没有人能伤害你。” 孩子眼神懵懂,正要转头,眼睛却被蒙住,于是没有看见血腥的场面。 格兰芬被凌迟数百刀,倒在血泊里,已经没有人样。他的嘴巴一张一合,满眼的不甘。 海因里希扔掉染血的黑袍,眼神冰冷,利落地割断他的咽喉。 伊莎贝尔迅速递给他干净衣服,“换上,天亮前把尸体处理了。” 两个人默契地行动着。 海因里希趁着夜色将格兰芬的碎尸带走,等离开人群才将孩子送上马车。 赫尔曼和奥黛丽早就等在林子里接应,看见海因里希带来一个陌生的孩子,俱是一愣。 海因里希简短解释一番就要回去,被奥黛丽叫住。 “我姐姐呢?”奥黛丽一边安抚着孩子,一边询问。 “我不知道她的全部计划。”海因里希的手指还在滴血。 格兰芬已经死了,可是伊莎贝尔却换上了他的衣服留在主帐里。 奥黛丽眼神怔忪,看着海因里希擦拭完血迹,正要离开,她才说:“请把她安全带回来,拜托。” “我会的。”海因里希抬眸,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赫尔曼:“我们离开后,请打开它。这也是贝拉的安排。” “具体的时间是?” “凭你的智慧,到时候就会知道。”海因里希转身离去。 “你们都要平安回来。”奥黛丽看着他的背影,想象着林子那一端的姐姐,喃喃自语,“都要回来。” 海因里希摆摆手,头也不回地走向黎明前的黑夜里。 身为大主教身边的首席教徒,约瑟芬一觉睡到大天亮,他吓得屁滚尿流,赶忙跑到主帐前听候吩咐。 可是今天的主帐异常地安静,路过的侍卫官打招呼道:“嘿,您这么快就回来了?” 约瑟芬茫然。 他出去过吗? 来不及疑惑,帐子里传来沉闷的声音:“进来。” 约瑟芬一个激灵,连滚带爬地跑了进去,“主教大……大人。” 主教没有说话,异常的沉默让约瑟芬感到莫名的恐惧。 他缓缓抬起头,还没看清面前的人,就感觉脑袋被冰冷的物体抵住。 “现在,我就是格兰芬主教,听见了吗?” 约瑟芬头脑空白。 这声音刻意改变了发声方式,所以隔远听不出异常,但是这么近的距离,足以让他分辨出是个女人! “听……听见了。”约瑟芬哆嗦着,不敢抬头。 他只想活命,其余的不敢多问,甚至不敢思考……这个女人顶替了格兰芬,那真正的格兰芬又去了哪里…… 不敢问,问了太多就活不长。 “您……您需要我做什么?” 一刻钟后,车队再次启程。 据说大主教病了,现在正由约瑟芬贴身照顾,必须全速前往圣匹斯堡。 再次混进人群里的海因里希打听到消息,缓缓接近主车。 ※ 如?您?访?问?的?W?a?n?g?阯?F?a?B?u?y?e?不?是?ī???????é?n????????????????ō???则?为?山?寨?站?点 被五花大绑的约瑟芬听见车窗响起敲击声,下一刻,就见蒙面的“主教”睁开眼。 旁人畏惧格兰芬的威严,没有命令从不敢靠近主车,所以才让海因里希找到空当。 “这个人要处理掉吗?”看见约瑟芬,海因里希的第一句话几乎让前者吓破胆。 他被堵着嘴,呜呜求饶,然后被海因里希一拳捶晕。 “不用。”伊莎贝尔扫了约瑟芬一眼,“留着他还有用。” 海因里希蹙眉:“还要做什么?” 伊莎贝尔沉默片刻,从车窗缝隙里望向逐渐靠近的山脉。 “去圣匹斯堡。” 海因里希微怔。 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。”伊莎贝尔平静地看着他,“但我仍然希望你毫无保留地支持我。” “我父亲已经用生命告诉我们,那条路行不通。” “是的,他没有走通。”伊莎贝尔淡淡道,“可你认为他失败了吗?海因。” 海因里希沉默。 伊莎贝尔顿了顿,冰蓝色的眼睛里划过笑意:“世上没有哪条路是一走就通的,正因为路德维希走过,我们才能沿着他的标记前进。” 她目光辽远,看着远方。 “取代格兰芬只是手段,真正的目标在伽蓝圣殿。”伊莎贝尔垂眸,“我们站在前人的肩膀上,他们没有做到的,我们未必做不到。” 海因里希认真地看着那双冰蓝色眼睛,停顿许久才开口:“是的,但是我必须纠正你一件事。” “请说。” “在你提问前,不要预设我的答案为否定。因为无论你做什么决定,我都会誓死效忠。” 伊莎贝尔愣住,她没有想到海因里希要说的话是这些。 “事实上,任何决定都无法确保百分百的胜算,有时候,你们的否定是正常的。” “可我的决定并不源于你的胜算。”海因里希坦然地擦拭着染血的匕首,耸肩,“你就算跟我说,你想闯进伽蓝圣殿把西里尔大卸八块,我也不会说个‘不’字。” 伊莎贝尔莞尔,她笑了一阵,眼神古怪:“不幸的是,你猜对了,我的计划就是这样。” 海因里希动作顿住,很快无所谓地摊手:“那就干吧,大不了结局是我们一起被他大卸八块。” 两个人对视着,一起低笑出声。 笑着笑着,海因里希的眼神逐渐温和。 “伊莎贝尔。”他第一次呼唤妻子的真名,轻声说,“你可以做到。” “即便是个疯狂的计划。” “是的,即便那很疯狂。”海因里希顿了顿,眸带深意,“你一直是个奇迹女孩。” 伊莎贝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