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来就像杀猪盘那样,索菲娅骗得他的信任,先给点蝇头小利,哄骗他掏出大笔本金,后面不断用利息吊着他,让他以为有高额回报。 毕竟,在埃德蒙看来,一个亲姑母,还是私生女,翻不了天。一个是布伦瑞克伯爵府,有头有脸,跑不了路。一个是肯特郡工业巨头,更是有稳定的资金来源。所以他才放心大胆地挪用家族资产,投资一圈回来再进自己的腰包。 是的,他的想法很美满。可惜他没算到自己现在在吃牢饭。 更没算到姑母索菲娅从头到尾都在算计他,半个斯宾塞家都进了她的腰包。 一码归一码,不得不说,做假账的几位会计也是人才,只不过跟错了人。如果不是伊莎贝尔亲自查账,她可能还像薇奥莱特夫人似的蒙在鼓里。 多亏了路易莎提供证据,几个会计也被伊莎贝尔送去吃牢饭了。等刑满释放,她甚至都想再次聘用他们。 “今年的租t金都免掉吧。”伊莎贝尔从思绪中抬头,吩咐维克托。 “是。”维克托一边记录,犹豫片刻道,“但是这也许会加重我们的财务负担。” 伊莎贝尔没法跟他解释中国有句老话叫债多不压身,虱子多了不怕痒。只能摇头道:“一味节省无法填补查尔维斯的窟窿,真正有用的是找到赚钱的路子。” 维克托皱眉:“您的意思是?” 伊莎贝尔微笑,看向远处:“财富在北方,我们就北上。” 维克托很快反应过来,镜片后滑过精光,“您是想去哈登菲尔德,据我所知,您的姐妹有一门姻亲……” 伊莎贝尔投以赞赏的眼神,没有多说,只是转头和佃农宣布免租的消息。 听见这话的佃农激动得流泪,感谢声此起彼伏,有几个老人家在胸口画十字,口中念念有词:“斯宾塞先生的遗德仍在庇佑我们,您的继承者富有同情心。祝您在天堂安好。” 伊莎贝尔抬眸:“您在为斯宾塞家的哪位先祖祈祷?” 年迈的老人抹眼泪:“噢,抱歉夫人,我失态了。我在怀念路德维希上将。我们都曾享受过这位尊者的恩惠,如果他知道有您这样友善的女士成为继任者,一定十分高兴。” “感谢您的赞美。”伊莎贝尔在胸口画十字。 回去的路上,村民们热情地送上花环与新鲜水果。 伊莎贝尔不好推辞,只好都收了下来,一路上,她再次听见村民对路德维希的敬仰与怀念。 “噢!时间过得真快,我还记得八年前,路德维希先生带着当时还是少年的海因里希公爵过来慰问的样子。” “是啊,一眨眼,海因里希已经娶了妻子。还是个周到体贴的善心夫人!” “如果路德维希先生还在该多好啊……” “噢,快别说了,要知道,我总是容易掉眼泪。” …… 伊莎贝尔默默听着。 维克托解释道:“过去几年的慰问礼,路易莎夫人都只是走个过场。上一个这样切实关照佃农的,还是路德维希先生。所以村民对他很是爱戴。” “这样的活动不是都由女主人出面吗?” “乔治安娜公主……身体不好。”维克托低下头,含糊道,“老公爵和老夫人年纪也大了,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由路德维希先生打理,他还扛着压力,帮辖区内所有村民免掉了教会赎罪金,这可不是一件小事。” 伊莎贝尔还想细问,她对路德维希和教会的关系有点好奇,可是现在不是时候,只好先按下疑虑。 晚上,突然接到消息的庄园仆人们忙得团团转,他们正在打点公爵夫妇出行的行李——明天车队即将启程前往肯特郡。 对于伊莎贝尔突如其来的安排,众人虽有疑虑却也不敢多问。唯二两个有权过问的人,一个是妻子送上来历不明的“毒药”都照喝不误的公爵,一个是得知查尔维斯真实财务状况后气晕的老太太。 总之两个人都没有阻止伊莎贝尔的决定,这趟行程就这么定下了。 在仆人眼里“被卖了还帮着数钱”的公爵先生最近很粘人。 因为养病不能随意乱走、不能出门打猎,海因里希的日常只剩下吃饭睡觉喝药、看妻子出门、等妻子回来。 卧室里,听见门把手拧动的声响,海因里希猛然把灯一关,蒙着被子装睡。 伊莎贝尔披散着头发,穿着丝绸睡衣,很自然地掀开被子,“生气了?” 被子里传来震天的呼噜声。 伊莎贝尔轻笑,“今天晚饭不是故意不回来,佃农热情好客,我正好留下来了解他们的生活状况。” “那昨天呢?”海因里希露出脸,语气不善。 “昨天参加了辛西娅夫人的晚宴。”w?a?n?g?阯?发?布?y?e??????μ???ε?n?????????????????? 海因里希掀开被子坐起来,怒道:“什么破晚宴的饭那么好吃?” 伊莎贝尔歪着头笑起来,招了招手:“好了,别生气,过来。” “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?你真当我是布莱克吗?”海因里希气哼哼。 “布莱克可不能出现在我的床上。”伊莎贝尔抱着双臂,倚靠在床头,好整以暇地看着他。 海因里希眸光微动,很快偏过头,一副冷酷高傲绝不为蝇头小利折腰的模样。 伊莎贝尔也不管他,打了个哈欠,脱掉丝绸睡衣外套。 墨绿色吊带裙衬得肌肤莹白,看上去比衣服布料还光滑。 海因里希喉结滚动。 伊莎贝尔睨着他,轻轻挑眉。 两个人对视片刻,目光在空气中交融。 墙壁上灯影摇曳,淡淡的馨香流动。 数秒后,高大的影子迅速压了上去。 衣服被扔下床,布帛撕裂声和喘息声混合在一起,金属床腿发出不堪重负的“咯吱”声。 …… 半夜,月上中天。 床架终于停止晃动,伊莎贝尔闭着眼,撩开汗湿的头发,懒洋洋拍了拍还压在身上的男人,“水。” 海因里希不动,追着她的唇亲吻。 伊莎贝尔推开他的脸:“明天要启程,不能太晚了。” 海因里希哼了一声,咬住她的手指,纠缠好一会儿才起身。 男人随意扯了件衣服披着,流畅的肌肉线条上覆盖着薄薄的汗水,在夜色里泛着光泽,越发显得肩宽腿长。 他拿着水杯自己喝了一口,三两步跨上床,再把杯子递给伊莎贝尔。 就着他的手喝了半杯微凉的水,伊莎贝尔缓解了过度愉悦后的口干舌燥,舒服得眯起眼。 海因里希看了她一会儿,又凑上去轻轻啄吻。 伊莎贝尔懒散地抚摸他的头:“明天的太阳还会升起。现在让我睡觉好吗?” 海因里希含糊道:“你睡你的。” 伊莎贝尔闭上眼,任由他拱来拱去。 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