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既已有了意中之人,又怎会轻易对陌生女子行越矩之事,更何况是你这般的。” 她这般的? 她猛地抬头看他。 他略微一顿,将语气放缓一些:“我已说得明白,只要你肯说出实情,我不但既往不咎,还会赠你银两,让你平安产子。” 他从怀中取出一叠银票,起身走到她面前,将银票塞进她手中:“这些银票足够你们母子一世衣食无忧。若不愿说出指使之人也罢,只望你往后莫要再同旁人提及孩子是我的,更别诬陷我轻薄于你。这等污名,我担待不起。” 他凝视着她泫然欲泣的模样,声音又沉了几分:“既然已有了身孕,为人母者总该为孩子的将来着想。你若是聪明人,就拿着银两离开此地,永远别再回来。” 许夙阳原想着息事宁人,自以为能凭银钱将此事压下。在他想来,这般出身贫寒的女子,多半抵不过金银诱惑,才会被人利用。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。 林苑望着手中那叠银票怔了半晌,又轻轻推了回去,低声道:“许公子,我不要这些银子。” 她抬起泪眼,声音虽轻却坚定:“我只求一个说法。当日是您轻薄于我,还亲手写下婚书,许诺要娶我过门,如今怎能言而无信?若觉得我撒谎,那婚书上的印章莫非不是您的?您若执意背信,我也只好去官府讨个公道了。” 许夙阳没料到她拒绝得这般干 脆。她不要银钱,那要什么? 他们素不相识,谈爱情自是荒谬,莫非她真想进许家的门? 他眸光深沉,语气渐冷:“林姑娘,我好话说了,银票也给了,望你好自为之。即便你说的是真的,即便这孩子真是我的……” 他冷笑一声:“你以为我会娶你?让你进许家门?甚至坐上正妻之位?你也该明白自己的身份,我们之间绝无可能。” “若这一切属实,我最多认下这个孩子。你该知道许家是什么门第,我是什么身份。若再继续纠缠,让你悄无声息地消失,也不是难事。” 许夙阳素来言辞温雅,语调从容,说出的话乍听似是句句在理,细品却如绵里藏针。 林苑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,接着掩面啜泣起来:“这世道怎能如此,您虽位高权重,家财万贯,却也不能随意玷污了一个清白女子后就不认账。” 她抽噎着走到他跟前,泪珠成串地落下:“我是出身贫寒,比不得那些金尊玉贵的大小姐,可我也是个人,也会觉得委屈……” 她说着便伸手扯住他的衣袖,低声呜咽起来。 许夙阳见她这般拉扯,蹙眉道:“那你待如何?” 林苑见他未甩开自己,便壮着胆子握住他的手,轻轻按在自己隆起的肚腹上:“你摸摸看,我们的孩儿已经这般大了,很快就会出世。你这么优秀,想来我们的孩子也一定会非常优秀的。” 她抬起泪眼朦胧的脸,声音愈发柔软:“我知道自己的出身配不上你,可事已至此,你不能不管不问,总得让我们的孩儿在父亲身边长大成人。你放心,我绝不会给你增添麻烦。” “我心里虽怨你薄情,却还是……还是忍不住倾慕于你。那天,你激动地搂着我,亲着我,那般浓情的模样,想必也是很喜欢的,既然喜欢,为何不继续下去呢?” ※ 如?您?访?问?的?W?a?n?g?址?f?a?布?Y?e?不?是????????????n????0????⑤???c?o???则?为?屾?寨?佔?点 她句句温柔,又哭得楚楚动人。 许夙阳从未与她有过交集,更不识得她品性如何,但是此刻却被她这般软语相求,惹得心神凌乱,连手都忘记收回。 林苑见他怔忡,又凑近几分,手指轻轻扣住他的手指,软绵绵地嗔道:“你别这样好不好?我会很难过的,那天的事我虽然怪你,可你也让我体验到了欢愉。这几个月我日日苦等,想你想的发疯。夙阳,我真的不想再等了,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?” 她紧贴着他,指尖传来的温热让许夙阳彻底凌乱了。 这是他成年以来头一次与女子亲密接触。 以往,他总想与沈识因亲近,总想体验与心爱之人执手相依的快乐。但是沈识因却一再地拒绝,甚至戒备到连手都不让他碰。 他才二十出头,年轻气盛,血气方刚,多想尝尝亲吻缠绵的滋味,却一直苦无机会。 此时此刻,被这个陌生女子大胆地扣住手指,竟莫名地生出一丝兴奋来。 她见他不反抗,便伸臂搂住他的腰身,脸颊在他胸前轻蹭着,声音软得发腻:“夙阳,抱抱我和孩子,好不好?” 她每一声都娇得人骨软,如此投怀送抱,叫他如何抵挡得住。 他深吸一口气,抬起手,触到她的腰身又放下,冷静片刻后,还是推开了:“此事……尚需仔细查证。若你执意胡搅蛮缠,就莫怪我不讲情面了。” 他说完,不等她回答,便大步地出了房间。 —— 此时,东街正举办着一场烟花盛会。街上人潮如织,灯火辉煌,各处要道皆有重兵严密把守。 岳秋在街市巡视一番未见异样,便悄然乔装改扮,混入了今夜燃放烟花的后台。 与此同时,陆呈辞顺利入宫,寻了处隐蔽角落褪去外衫,蒙上面纱,朝着御膳房方向跃身而去。 恰在此时,沈识因的祖父、当朝太师沈昌宏,正神色仓皇地从御书房方向快步出来。 一名护卫急忙上前禀报:“太师,府中来人急报,称三小姐被亲王府的陆世子带走,关进了审司堂。沈大人与公子皆不在府中,夫人派人前去要人,但审司堂那边回应,没有陆世子的命令绝不放人。” 沈昌宏闻言脸色骤变。 护卫又道:“万不得已,夫人亲自赶去了审司堂,却连大门都未能进去,也不知三小姐被关在何处,更未见到陆世子。太师,您看怎么办?” 太师沈昌宏虽年逾花甲,却依旧精神矍铄,龙章凤姿不减当年,眉宇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。 他皱着眉,掏出令牌递给护卫,沉声道:“拿着我的令牌去审司堂要人,再把陆呈辞‘请’到太师府来,老夫倒要瞧瞧这小子想做什么。” 作者有话说: ---------------------- 第12章 关于沈府与亲王府,沈昌宏比任何人都更清楚沈家的立场,也深知亲王府日后将面临怎样的命运。 眼下虽有陆陵王半途插手,搅得皇上焦头烂额,可亲王府那潭水,却从来不容小觑。尤其是那位陆亲王,为人阴险狡诈、心机深沉,比之只会横冲直撞的陆陵王,着实难对付得多。w?a?n?g?址?f?a?b?u?Y?e?????ū?????n???〇???5???c???? 身为辅佐皇上多年的老臣,沈昌宏为此殚精竭虑,煞费苦心。他早已将自家与亲王府之间的利害关系看得清清楚楚。即便平日里两府人员偶有往来,也不过是场面上的浅交,从未有过深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