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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怎么可能忘记,血海深仇,此生必报。可是周烨,当初是沈识因救了我。” “当年在寒山寺,是她让我觉得,我还活着,还是个活生生的人。也是她,拖着被人下了毒、几乎濒死的身子,硬是撑着一口气跑下山,然后找到你去寻我舅父,我才得以活到今日。” “周烨,你说,这般恩情,我怎能忘记?即便谈不上爱情,可这份重如泰山的恩情,我陆呈辞不敢忘,也不能忘。” “这两年来,我远远望着她,一眼又一眼,却连一句问候都不敢递到她面前。以前,我总是想,既然她已经忘记,那就彻底过去吧。可近来我总是梦见那座寺庙,梦到她。” 周烨凝神瞧着他,见他眼底似有痛色掠过,不由沉声问道:“所以,你这般接近她,究竟是为了报恩,还是出于私人感情?” 陆呈辞声音里带着几分迷茫:“我不清楚,但我始终记得她说过的那句话,她说会对我负责,会与我结发长生。” 没人知道这句话他记得有多清楚。 他自幼尝尽人间苦难,看惯了世态炎凉,在那炼狱般的境遇中挣扎求生,甚至曾在鬼门关前走过一遭。 这样一个被冰冷世道淬炼过的人,其实早已习惯了人心的薄凉,又该如何去体会一段纯粹真挚的爱情? 所以,他自己也说不清。 他笔挺地站着,漆黑瞳仁里晕着淡淡忧愁。 忽然又想起两年前在寺庙时,他与沈识因那段荒唐而又难以忘怀的过往。 那时候,他还是一个四处逃亡的落魄书生。 作者有话说: ---------------------- 第10章 两年前,陆呈辞也不过是个十九岁的少年郎。 自十三岁起,他便漂泊在外,六年风霜,辗转流离。几乎日日皆在追杀中奔逃,藏匿于山野村道,辗转于城乡之间。 起初他只能乞讨度日,后来幸得一位善心人收留,不仅予他温饱,更教他读书明理。 寄人檐下那一载光阴,他日夜苦读,试图以笔墨改命,亦借诗书暂忘苦楚。 他天资聪颖,过目不忘,为保性命还暗中习得剑法。本以为能得一方安宁,却在一年后再遭劫难,致使收留他的恩人也不幸丧命。而他,只得重踏亡命之途。 那些年饥寒交迫,身形清瘦如竹,可一身天家清贵之气,却未曾折损半分。 他愈发拼命读书,无论流落至何处,手中总攥着半卷残书。他深知,唯有强大己身,方能挣脱这无休无止的追杀。 那日,杀手追至寒山,他仓皇躲入寺中。佛门清净地,杀手不敢轻举妄动,只得将整座山寺围作铁桶一般。 他藏身于后院柴房,这一躲便是好几日。正当他倚着柴堆准备啃下最后半块馒头时,木门突然被撞开。他以为是杀手追杀而来,不料闯进来的却是个身着樱色襦裙的姑娘。 姑娘鬓发散乱,面若霞烧,踉跄着扑到水缸前掬水狂饮。因喝得急促,水珠顺着玉颈滚落衣襟。 她转过身,看到他后先是一惊,而后不由分说地扑进他怀中。 她滚烫的脸颊贴着他冰凉的颈项,馨香混着药气瞬间扑面而来。 他六年逃亡,何曾与女子这般肌肤相亲,一时间整个人绷得如满弓之弦。 姑娘滚烫的双手紧紧钩住他的脖颈,使劲往他身上贴。他僵着身子,一动也不敢动。 苦熬多年的少年郎,原以为此生但求温饱苟活便是侥幸,怎料会在佛门禁地,遭遇这般境况。 姑娘瞧着年岁尚小,玉肌莹润,杏眼迷蒙,宛若水做的人儿。尤其那双眸子,如浸春露的琉璃,只消一眼便教人心魂俱颤。 再看她的穿着,绫罗锦衣,必是富贵娇娥,此刻却似失了神智,软绵绵地攀附着他不肯松手。 他当时惊惶失措,以为她是来抢夺那仅剩的半块馒头。不料,她那双纤纤玉手竟开始撕扯起他的衣衫。 他越是推拒,她撕扯得越发急切。 温香软玉贴上来的那一刻,两瓣樱唇带着蜜似的清甜,不由分说地封住了他的惊喘。 他僵在原地,心口擂鼓般震得耳膜嗡鸣。六年颠沛流离,竟在这佛门净地,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姑娘按在地上轻薄。 他震惊而又慌乱。 但她的唇又甜又软,如蜜般直往心里灌。那感觉恰似枯寂多年的山巅忽逢甘霖,萎败的花枝霎时绽出胭脂色,所有感官都变得异常敏锐。 他被她缠得浑身滚烫。 鼻尖萦绕着她身上的兰麝暖香,指尖所触皆是温软玉肌,唇间蜜意直沁入心田。 她伏在他身上,生涩地吻着,他半推半就地承着这个带着甜味的吻,恍惚间竟觉出几分活着的鲜气。 残存的神智在叫嚣着危险,他明白男女肌肤相亲意味着什么。可当她贴上来时,推拒的手却止不住地发颤。 最后一丝理智终究占了上风,可瞧见她泪眼朦胧的痛苦模样,他心口竟泛起前所未有的悸动与怜惜。直至那句“我会负责,我会与你结发长生”从她口中说出,那一刻,他觉得不是自己救了这落难的娇娥,而是这来历不明的姑娘,用一场荒唐救赎了他六年颠沛流离的孤魂。 他读过那么多圣贤书,自然明白“结发长生”四字千钧之重。 他鬼使神差应下的那一刻,便如推倒了玉山琼阁,再难收拾。 从相拥到唇齿交缠,再到彻底占有那具馨香柔软的身子,他竟在佛前破了清规。 他将人紧紧搂在怀里,吻着那两瓣犹带甜香的唇,激动得忘却了所有艰险。乃至后来不得不离去的大半年光景,他仍日夜惦念着柴房里那场云雨,姑娘迷离的眼波与温软的喘息,早已烙进心里再难剥离。 那日得她相助脱困后,父亲将他接回亲王府,命运从此天翻地覆。 再相见,已是半年后的春日。他隔着街市人潮,望见她身着杏子黄绫裙,正与姊妹说笑着从绣坊出来。 日光恰好镀在她侧脸,他这才看清,原来她是这般玉做的人儿。 眉似新月,目若秋水,笑时唇角漾起的梨涡甜得叫人心尖发甜。 他下意识抚向袖中那只珍珠耳坠。当初临别时她塞进他手心的信物,似乎还带着她的体温:“日后有难处,可凭此物来太师府寻我。” 他捏着莹润珍珠,恍若又嗅到柴房里她鬓发间的清香。 街市喧嚣霎时远去,唯余掌心这点微光,照见半年前佛寺柴房中,两个交缠的身影。 他将那枚耳坠贴身收着,总盼着有朝一日能执此物与她相认。奈何亲王府事务繁杂,加之父亲暗中筹谋的大事,终究 让他怯于踏出那一步。待得知她祖父与亲王府竟是政敌,更是彻底绝了相认的念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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