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一闹,也只能如此了。沈家位高权重,你娶识因要比其他姑娘合适得多。明日我便与你母亲备厚礼登门,且看情形再说。但是你必须给我记着,酒楼那桩丑事千万不可泄露半分。” 许夙阳当即撩袍跪地道:“儿子谨记父亲教诲。” —— 翌日天光正好,沈识因正与姐姐准备出 门裁新衣。刚踏出府门,便见一辆挂着周府牌子的青帷马车缓缓驶来。姐姐轻“咦”了一声,激动道:“是周府的人?” 沈识因正自疑惑,忽见马车帘帷一挑,先后下来两位锦衣公子。待看清来人,姐妹俩俱是一怔。 走在前头的正是沈书媛的未婚夫婿周烨,而后头那位,竟是昨日酒楼里拦住沈识因的白衣公子。 今日他穿了身绛色锦袍,玉带缠腰,通身透着清贵之气。日光下那张面容愈发俊逸,一双好看的眼睛,在刚下马车后便直直向沈识因望了过来。网?阯?f?a?B?u?y?e?ī????????é?n????〇?????????????? 沈识因不由暗叹,往日觉得周烨已是人中龙凤,没想到在这位公子跟前竟然黯然失色了。 “周烨。”姐姐欢喜地跑上前,“什么时候回来的?不是说还要两三日才能回京吗?” 周烨笑着迎上她:“昨夜刚到,今晨便来寻你了。” 他说着侧身引荐:“这位是亲王府世子,陆呈辞。” 陆呈辞? 沈识因闻言心头一跳。 他过来做什么? 作者有话说: ---------------------- 来啦来啦[撒花][撒花][红心][红心] 第5章 沈识因瞧见陆呈辞的身影,心头不由一紧。那日饭馆里他拦住自己说的那番话犹在耳畔,如今见他登门,难免疑心他是为查案而来。 这两年间,陆呈辞在京中声名鹊起,达官显贵家的公子小姐们多半识得他。只是没想到,他竟与周烨交情这般深厚。思忖间,姐姐已携着她上前,向陆呈辞见礼。 “两位姑娘不必多礼。”陆呈辞声音清润,举手投足间尽是世家公子的气度。 沈书媛将二位迎进府中。周烨此番登门备了厚礼,言谈举止温文尔雅,极是周到。沈夫人闻讯赶来,见亲王府世子亲临,更是惊诧不已,连忙吩咐下人备上好的茶点,将贵客迎至前厅款待。 沈夫人略坐片刻,便起身去张罗家宴,留年轻人在厅中叙话。 陆呈辞原是要寻沈家二公子,却得知他外出未归,只得与众人一道在厅中闲谈。起初四人围坐,说的多是周烨在外经办的琐事,唯有沈书媛与他一来一往地搭话,其余二人皆静默不语。 沈书媛与周烨久别重逢,自是相谈甚欢,可沈识因觉得厅内气氛莫名凝滞。陆呈辞的目光时不时落在她身上,那视线不轻不重,却叫她如芒在背。 想起昨日饭馆里,他拦住自己时那副审视的模样,虽未疾言厉色,却莫名教人心慌。她分明问心无愧,可每每与他四目相对,又隐隐觉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,搅得她心绪难平。 不多时,沈家二公子沈意林匆匆赶回,一进门便与陆呈辞低声交谈几句,二人随即去了书房,似有要事相商。 母亲去张罗午膳,沈书媛也拉着周烨上街采买,独留沈识因一人在后园浇花。 水珠淅淅沥沥洒在花瓣上,她却神思恍惚,眼前总浮现陆呈辞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。昨日他在饭馆里说的那番话,一字一句犹在耳畔,扰得她心神不宁。 院中那丛秋海棠开得正盛,自夏末至深秋,灼灼如霞。沈识因极爱这片花海,日日精心侍弄。 此刻她立于花间,看那嫣红花瓣在秋风里轻颤,别有一番清艳风骨。她俯身轻嗅那幽微芬芳,指尖拨弄着花叶,水珠滚落,沾湿了罗袖。 她执壶往前走,忽觉眼前一暗,冷不防撞上一人。她慌忙退后两步,却见一片绛色衣袂拂过眼前。心头骤然一紧,抬眸便对上陆呈辞的目光。 日光透过花枝,在他眉宇间投下细碎光影,衬得那双眼愈发深邃如潭。 “世子。”她匆匆福了一礼,指尖不自觉攥紧了水壶。秋海棠的幽香萦绕在两人之间,愈发显得这方寸之地静谧非常。 陆呈辞低眉看她,绛色衣袍被花影染得愈发浓艳。他忽然轻声道:“沈姑娘,有件事要同你说。” 秋风掠过,几片花瓣打着旋儿落在她裙裾上,映着天光,恍若溅开的胭脂。 沈识因眸光微动,心中暗忖:莫非他要提那桩命案?可此事与她何干?眼底不自觉浮起一丝戒备,却被陆呈辞尽收眼底。 他的视线自她面上掠过,最终凝在她耳垂那对精巧的白玉耳坠上。眉头几不可察地一蹙,随即从袖中取出一对一模一样的耳坠,递到她眼前:“沈姑娘这对耳坠,不知从何处得来?我这里也有一对。” 沈识因怔住,望着那莹润生光的玉坠,脱口道:“世子怎会有与我相同的耳坠?” 陆呈辞眸色微沉:“这对耳坠是从死者身上寻得的。特意去问了珍宝斋的掌柜,证实是探花郎许夙阳半月前所购,统共要了两对。” 他抬眸直视沈识因,嗓音愈发清冷:“今日过来,见姑娘突然戴了一模一样的耳坠,实在疑惑。不知姑娘这耳坠从何得来?” 秋风掠过,沈识因耳畔的玉坠轻轻晃动。她下意识抚上耳垂,没有作答。 陆呈辞将她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,声音又低了几分:“姑娘与许公子交情虽好,但此案重大,还请如实相告。” 沈识因沉默片刻,道:“陆大人若要查案,自该去寻他问个明白,这般三番两次来质问我,却是何道理?” 她原以为此事与自己毫不相干,更不信许夙阳会与命案有牵连,不想这对耳坠竟成了将她牵扯其中的证物。 陆呈辞见她有所不耐,语气稍缓了些道:“我并非有意为难姑娘。今日原是来寻沈二公子议事,恰巧见你戴着这对耳坠。若在平日,不过是寻常赠礼。可如今既牵涉命案,少不得要多问几句。” “只望姑娘日后收礼时多留个心眼。如今既已牵扯其中,不妨问问许公子,这对耳坠可曾赠予过谁,昨日又为何独独送了你。” 沈识因心绪烦乱,低头去解耳坠。既已牵扯命案,她自是不愿再戴。她取下左边那只,待要取右边时,玉坠忽从指间滑落,“叮”的一声滚落在地。 她慌忙俯身去拾,不料陆呈辞也同时蹲下。两人的手在青石板上猝然相触,指尖相碰处似有电流窜过。她下意识抬头,正撞进他近在咫尺的眼眸里。 秋海棠暗香浮动,日光透过花枝在他眉间洒下细碎金芒。这一瞬,她忽觉天旋地转,无数陌生画面如潮水般涌来——粉白衣衫半褪的香肩,交缠的十指,耳畔灼热的呼吸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