并无深谊。” 泛泛之交,并无深谊。 白衣公子闻言眸色骤然转深,清声道:“我要听的是实话。死者身上发现了探花郎的物件,此事与他脱不了干系。” 死者身上发现许夙阳的物件?沈识因不禁一愣,终是明白他为何要关上门来询问。 她咬了咬唇,霞色渐渐漫上玉颈,如实道:“前些日他向我求亲,我答应了,最近两家在商议订婚的事。” 白衣公子:“那日赠鹅的经过,以及你们的接触,详细说说。” “细节也要说?”沈识因开始有些不耐烦,“民女可否不说?” “知情不报,便是包庇。” “大人尚未缉得真凶,如何就断定民女是在包庇?” “你处处维护于他,有包庇嫌疑。” “我没有维护。只是大人所问实在过于私密。若当真存疑,不妨直接传讯许公子问话。民女敬重大人查案,却也望大人能留几分体面。该说的,民女都已据实以告。” 沈识因心中郁结,这般女儿家的私密之事,竟要她摊在这陌生男子面前细说。 房间里安静了好一会。 白衣公子看了她一眼,道:“既如此,你只需告知那日见他时可有何异状。” 沈识因皱眉回道:“并无反常之处。我们素来相熟,他那日与往常一般无二。我出门惯常会给他捎些小物,那蒸鹅也不过是顺手买的。他接过后说了些客套话,之后便在我府上用了顿便饭。” 说到此处,她抬眸望向他,见他紧看着自己,莫名其妙地心慌了一下:“大人明鉴,民女已将所知尽数相告。命案非同小可,民女虽愿配合查问,却也不愿过多牵涉其中。至于死者身上寻得许公子之物一事,实在与民女无干。若大人尚有疑虑,不妨直接找许公子询问。” “还有,民女绝无包庇之意。若大人再无他问,民女可否先行告退?” 她显然生气了,一口气说了这许多话,几乎不容人插嘴。 白衣公子安静地听完,缓和了下语气道:“此事牵连甚广,涉及朝中多位要员。若探花郎当真涉案,只怕要掀起轩然大波,我亦在暗中查证,究竟与他有无干系,尚需时日查实。只是奉劝姑娘一句……” 说到这里,他的语气郑重了一些:“在他洗脱嫌疑之前,姑娘还是莫要与他过多往来,以免惹祸上身,牵连沈府。” 他在提醒她? 案子这么大,若当真与许夙阳有关,若这个时候她与许夙阳订婚,那她确实会受到牵连。 一时间,她心情复杂,再去看他,又觉得一种熟悉感扑面而来,甚至连他身上的气息她都觉得熟悉。 恍惚间,她不禁问道:“陆大人,我们可曾在哪里见过?为何我总觉得大人那么眼熟呢?” 她笃 定他们一定是见过的。 她突然这样问,白衣公子轻颤了下眼睫,眸中闪过一丝慌乱,好看的耳朵蓦地泛红起来。 他滚动了一下喉结,避了下她的视线。她瞧着他细微的变化,一直没等到他的回答。 气氛突然有些微妙,她的耳朵也莫名其妙地红了。 他们……到底在哪里见过?她想破了脑袋。 好一会,白衣公子起身道:“该问的都已问完,姑娘请回吧。今日所言,还望谨记。” 他说完就往门外走。 沈识因忙起身跟上他,还想再问话,追到门前又咽了下去。她扫了一眼把守在周围的黑衣侍卫,快步走到马车前,掀帘登车而去。 秋风微凉,白衣公子静立门前,直至马车消失在长街尽头才收回视线。 掌柜的搓着手上前,赔笑道:“大人今日盘查许久,里里外外都围了个严实,该查的想必也查得差不多了。小店还得开门做生意呢……您且先回,若发现什么异常,小的定第一时间禀报。” 白衣公子眸光微沉,扫了他一眼:“此案干系重大,务必谨慎。今日审问这位姑娘之事,不得泄露半分。” 店家虽不甚明白,仍慌忙躬身应道:“大人放心,小的必定守口如瓶,绝不外传。” 白衣公子应了声,抬手一挥,为首的高大男子抱拳一礼,随即领着众人随他离去。 秋日的风带着清爽的凉意,本该令人神思澄明。可陆呈辞自踏出饭馆起,便觉浑身燥热难当。 分明已是天高气爽的时节,他的耳根与颈侧却始终发烫,似有火苗在肌肤下隐隐灼烧。 贴身护卫岳秋紧随其后,频频侧目,只见自家世子从饭馆到审司堂,这一路上,那双红透的耳朵都未消色。 他跟着踏入审司堂,问道:“世子,那姑娘毕竟是太师府的千金,咱们私下审问,是否不妥?” 陆呈辞将佩剑搁在案上,行至桌前,执笔蘸墨,头也不抬地回道:“我自是知晓她的身份。但她与许夙阳往来过密,不得不查。” 岳秋应了一声,目光落在他仍泛红的耳尖上,忍不住又问:“世子可是身子不适?自饭馆出来,耳根便一直红着,连脖颈也红。” 他说着便伸手欲探额温。 陆呈辞侧身避开,笔锋未停:“无妨,只是有些燥热。” “燥热?”岳秋拢了拢自己的衣襟,“今日秋风沁骨,属下还特意添了件中衣,并不觉得热。” 陆呈辞搁笔封笺,将信函递给他:“速将此信送至寒山寺,亲手交予方丈。” 岳秋又看了眼他的耳朵,双手接过,躬身应道:“属下这就去办。” 岳秋走后,陆呈辞在审司堂处理完公务,暮色四合时才回到亲王府。 他甫一进府,管家便迎上来低声道:“世子,王爷找您,在书房等您多时了。” 他“嗯”了声,未及换衣就去了父亲的书房。 推门进去,便见父亲正端坐在桌前处理公务。 父亲放下笔,瞥了眼凳子,他会意后坐下。 父亲陆亲王沉声道:“听闻许家欲与沈家结亲,已在议定聘礼。此事你可知晓?许万昌刚擢升太保,就急着与沈家联姻,其心可诛。” 他冷笑一声:“沈许两家世代交好。当年沈太师救过许老太爷性命,又向先帝举荐,许家才有今日风光。从前许万昌不过是个五品小官,如今位列三公,其子又高中探花,若再与太师府结亲,那结果可想而知。” w?a?n?g?址?发?b?u?y?e??????????ε?n?2?????????????ō?? 陆呈辞在来的路上就料到父亲会说此事。这些世家联姻背后的深意,明眼人一望便知。太师与太保乃朝中肱骨之臣,太师又对皇上忠心耿耿,两家若是结为姻亲,门下官员势必趋之若鹜。 这般凝聚之势,恐将动摇朝局,并且也只会对他们亲王府有弊而无一利。 陆亲王:“联姻之事虽小,却不可等闲视之。如今许夙阳又高中探花,圣眷正隆。皇上分明是要栽培他作一枚趁手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