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下又无妨。” “啧啧,有钱就是任性。”凌慎以看着易子胥傲娇的样子,笑出了声。 游乐场的摩天轮是本市最大的摩天轮,正常绕一圈的全程时间为十五分钟,他们坐了许久还在前半段的上升期。 “崩”的一声,一束烟花从底下的人工湖中升起,然后在摩天轮上方炸开,凌慎以吓得一个激灵。 “烟花?”凌慎以趴在窗子边,看着五色的流火在夜空绚烂,流光亦映入他明亮的眼瞳,衬得他婴孩般纯洁无暇。 “嗯。应该是在为闭园游|行时候的烟花表演做彩排。”易子胥淡淡回答。 “真好看啊。”凌慎以笑得眯起了眼,他伸手将烟花笼在手心,企图抓到的样子。 易子胥凝望着他,漆黑深邃的眸子里点起了一束火,然后缓缓起身,一只手撑在凌慎以身前的玻璃上,将凌慎以禁锢在怀里。 感受到身后的温暖,凌慎以仓惶转身,却被冰凉的唇封住了未出口的话。 凌慎以瞪大眼睛,花瓣般的唇被撬开,挣扎不得,只能任由他像一尾鱼般在里面游弋。不,易子胥不是鱼,他自己才是。易子胥是蝎子,那个吻暴虐又温柔,夹杂着嘴唇的刺痛,将他置于冰火两重天之中,仿佛带着无数的隐忍。 在摩天轮升到最高点的时候,最灿烂的烟火在他们耳边炸开,易子胥的吻用力又绵长,让凌慎以濒临窒息,此刻成了搁浅荒滩的鱼。 几分钟后,易子胥终于将他放开,凌慎以趴在他的怀里,微微喘气。 “你……能站起来了?”凌慎以望着他道。“什么时候的事?” 易子胥的容颜在黑夜烟火中妖艳异常,唇上的痣盈盈欲滴,细长的眼睛里透着吻后迷离的光:“泡温泉回来之后就可以了,虽然还要拄着东西,但勉强可以站立。或许温泉有助双|腿的恢复。” 易子胥自己找好了理由,正好不需要凌慎以费心去编,他点点头,表示了解。 易子胥眯起眼睛疑惑道:“我瞒了你这么久,你不问我为什么?” 凌慎以说:“你一定有自己的考量。” 易子胥道:“是,明天许若鑫还会来检查,后天我父母也会一起商议我治疗的事情,那个时候我打算把他们揭穿。” 凌慎以担忧地看着他道:“虽然我不知道你要用什么方法避开他的检查,但万事小心。” 易子胥在凌慎以耳边轻笑,弄得他酥酥麻麻的:“现在可不是担心这件事的时候。” “那是担心什么的时候?” 易子胥吻住凌慎以的锁骨,白皙的皮肤在夜光中显得莹亮。 “摩天轮这么慢,能做好多事情呢。” 凌慎以一动不敢动,僵着道:“只有七八分钟了,你别乱来啊。” 易子胥松开他,笑着坐回了轮椅:“你说的对,七八分钟不够我做什么。” 凌慎以被戏弄了一番,咬牙切齿道:“易狐狸。” 易子胥开怀地笑,面上的阴鸷尽失,只留爽朗。 …… 虽然不能公开,但易子胥的腿的的确确是好了大半,凌慎以心情雀跃,迫不及待地要给他挑选拐杖去。 经过好几家的对比,才确定好一个设计师。 听闻这个设计师出自艺术世家,本来是个画师,因为想要把想象中的东西搬进现实才做了设计师。服装、建筑,只要是涉及到艺术审美的物品,他都有许多杰出的作品。 凌慎以想亲自把想法告诉他,让他为易子胥做一个独一无二的拐杖,尽管易子胥用不了太久,但能陪伴他一刻是一刻,不至于让他在摇晃摔倒的时候没有搀扶。 那设计师是个烫着黄色长卷发的男子,叼着根雪茄,凌慎以一进屋子就忍不住咳嗽了起来。 “介意?”设计师摇了摇雪茄。 “嗯,还好。”凌慎以知道艺术家都有些奇怪的脾气,选择容忍。 那设计师笑了笑:“介意也得给我忍着。我叫白西渐,英文名威廉,请问您有何贵干?” 忍着就忍着。凌慎以捂住口鼻,道:“白先生你好,我想给我未婚夫做一根拐杖。” 威廉后仰着身子看了他几眼,意味深长道:“这么年轻,你未婚夫就到了拄拐杖的年龄了?” 一听就是把凌慎以误认为是凭着姿色嫁了老头子的人,凌慎以连忙解释:“不是,我未婚夫腿脚不便。” 威廉说:“腿脚不便可以用笔直无拐的手杖,不必用拐棍。” 凌慎以自知闹了笑话,挠挠头道:“哦,那就手杖。” 威廉说:“有没有什么特殊的要求?” 凌慎以将一张纸递给了他:“我想在上面刻这几个字。” 威廉拿起白纸,上面清秀地写着:「Te amo , Vos amo」 威廉一笑:“拉丁语啊,没想到你这么浪漫。” 凌慎以微笑:“拉丁语是古老的语言,能表达虔诚。” 威廉道:“那为什么不用中文?” 凌慎以的脸微微泛红:“中文一看就看懂了。” 威廉哈哈大笑:“但愿你的未婚夫能配得上你的真诚。” 凌慎以道:“当然,世界上只有他能配得上我的真诚。” 交好了定金,约定好了取手杖的日期,凌慎以就出了工作室的门。 威廉看着他的背影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,从沙发夹层中取出一张大半年前的报纸,头版头条赫然写着:“珠联璧合!易氏集团长子与凌氏集团独子定婚!”下面刊登的则是易子胥和凌慎以交换对戒的照片。 “腿脚不便的未婚夫吗?除了那个目中无人的易子胥还有谁?”威廉笑着将报纸点燃,丢进烟灰缸。 …… 易家客厅,易峥方佳夫妇、凌泽山关倩夫妇都到了场,凌慎以、易子胥、易子笙也都在,等着许若鑫对易子胥的病情做最后的汇报。 长达七八年的治疗,现有的方法都试过了,易子胥的腿还是不见任何起色,就算是长疗程也应该走了好几轮了,如果实在没有效果,的确不应该继续伤身又伤财,白白增添痛苦了。 大家都心知肚明,不是汇报,而是宣判保守治疗。 保守,就等于放弃。 此刻一大家子的人神色各异,一如凌慎以刚穿越来的时候那样各怀鬼胎。 易峥早已接受了易子胥不能站立的事实,却不忍再次听到那心痛的消息;方佳和易子笙蓄势待发,恨不得马上让易子胥永远不能翻身;凌家夫妇满脸苦涩,担心着儿子的未来。只有凌慎以和易子胥神色如常,处变不惊。 许若鑫走到众人面前,出示了易子胥的各项检查指标:“昨天进行了最后的检查,如您们所见,子胥的腿的确是再也……” 还没说完,易子胥就缓缓地站了起来,凌慎以将手杖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