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样的人物而已! 海琼山站在一旁,低声附和道:“是啊,他凭什么与我们并肩?今日就让他明白,什么叫做天壤之别。” 两人相视一笑,眼中尽是嘲讽。 师尊云思归刚好要去接见贵客,今日不会亲自来观看试炼,试炼便交由大师兄万籁静主持。 万籁静一身青衣,立于群峰之巅,衣袂随风轻扬,俯瞰而来,眉目间隐隐有几分仙人风范。 铁横秋仰望着,心里琢磨的是:那是不是畏高症就没法在修仙界装X了? 铁横秋胡思乱想的时候,万籁静已挥开广袖,千刃峰云雾骤分。 道道玄铁锁链破云而出,末端悬着的青铜铃在罡风中叮咚作响。 铁横秋飞身而上,稳稳踏上玄铁锁链。 刹那间,漫天飞刃如雨点般落下,铁横秋挥舞手中长剑,身形闪转腾挪,剑光如虹。 作为试炼的考验,是要取下山顶那铁链顶端那一盏青铜铃。 这其实并不算太难,云思归对待弟子并不严厉,设下的考验正是以他的实力足以通过的。 如果不是…… 锁链上已被何处觅和海琼山暗中动了手脚。 “起!”何处觅在云台掐诀,锁链应声崩裂。 铁横秋一脚踏空,身体猛然下坠,他迅速拧身腾空而起,眼前已有利刃飞来。 他横剑格挡,却被反作用力推得直坠深渊。 千钧一发之际,铁横秋反手将青玉剑刺入岩壁,剑身深深嵌入石壁,止住了下坠之势。 罡风呼啸着掠过耳畔,他整个人悬在万丈绝壁上。 铁横秋紧咬牙,双手死死攥住剑柄,努力稳住身形。 “叮——” 高悬的青铜铃突然鸣响,清脆的声音穿透了呼啸的罡风,震动铁横秋的心神。 他抬眸看去,那高高在上的铜铃,在云雾中若隐若现,叫他下意识想起了月薄之。 他想起,自己还要去百丈峰给月薄之送药。 心中的念陡然加强。 “我不能在这里倒下。” 铁横秋咬紧牙关,握紧青玉剑的剑柄,借力一跃,再次踏上玄铁锁链。 瞬间,“喀嗒”一声——锁链缝隙里弹出细如麦芒的细针。 铁横秋却是十分机敏,旋身腾挪,细针擦着发梢钉入岩壁。 针尖竟在石面上腐蚀出一个极深的孔洞,可见针尖上淬了剧毒! 铁横秋心下一紧:他们是真恨我啊! 但我……到底干了什么? 引得他们如此嫉恨? 铁横秋记得自己每天除了看话本和练剑,以及暗恋月薄之之外,根本没有做什么事啊? 他是怎么惹到别人恨他恨到要他的命的? 他不理解:这些人这么恨我,还得天天对着我,一定每天都很生气吧,真可怜。 他猜的倒是不错。 何处觅和海琼山天天看着这眼中钉,都气得快要长针眼了。 好不容易折腾了了半个月熬了几个大夜,折进去不少天材地宝,精心设计了这么缜密的陷阱,还被他给躲过去了! 气的啊,额头上的青筋一抽一抽的。 铁横秋踏着锁链,身形如电,在漫天箭雨中左冲右突,矫若游龙。 不久,他便逼近山巅,青铜铃近在咫尺,触手可及。 他纵身一跃,指尖与青铜铃的距离仅剩毫厘—— 云海骤然翻涌,如沸水般翻腾不息,一只赤焰般的红色小鸟掠过。 众人一怔:“是朱鸟?” 朱鸟虽然只有手掌大小,却是稀罕神兽,常年栖息于百丈峰,自在逍遥,无人将其收为灵宠,也无人敢轻易招惹。 朱鸟自在生活,偶尔也会啄食门中的食物,或是看到什么漂亮珠宝,便飞来叼走。 只是没想到,朱鸟会突然想要拿走一枚不起眼的青铜铃! 看着飞来的朱鸟,何处觅暗自露出喜色:“还真叫我引来了!” 海琼山疑惑地看着何处觅。 何处觅小声道:“我听说朱鸟最近爱吃丹蜜露,我就偷拿一些抹到铃上了。” 海琼山恍然点头:“不愧是师兄啊!” 朱鸟展翅一掠,叼起青铜铃,迅速飞走。 铁横秋也顾不得什么,凌空踏步,挥剑直取朱鸟双目。 那赤色灵禽被触怒,振翅急停,尾羽扫出灼灼火焰。 “小心!是离火!”耳边传来大师兄万籁静的警示,却已迟了。 火焰如龙,直扑铁横秋。 铁横秋却不管不顾,运动功法,挥动青玉剑,刺入火幕。 刹那,铁横秋听见自己血液沸腾的声音! 离火顺着剑身倒卷而来,铁横秋的右臂瞬间被灼烧,剧痛如岩浆在经脉中奔涌,几乎要将他的意志熔断。 然而,他咬紧牙关,左手猛然探出,直取朱鸟喙中的青铜铃! 朱鸟被激怒,羽翼一振,火光骤然大盛,炽热的火焰如怒涛般席卷而来,将铁横秋的身影吞没。 云台之上,众人目瞪口呆,议论纷纷。 有人惊叹:“这人怎么如此倔强!连朱鸟嘴里的东西都敢抢!” “他疯了吧?那可是朱鸟,触怒它岂不是自寻死路?” 也有人叹息:“不过,若是拿不到青铜铃,他就失去了嫡传弟子的资格,这般拼命,倒也情有可原。” 火焰之中,铁横秋的身影若隐若现,他的手掌已被烧得焦黑,却仍死死抓着那青铜铃,不肯放弃。 大师兄万籁静立于山顶,传音道:“再不放手,性命难保。” 然而,铁横秋充耳不闻,咬紧牙关,眼中只有那枚青铜铃。 朱鸟被彻底激怒,羽翼猛然一振,火光骤然暴涨,炽烈的离火直逼铁横秋的胸口。 云台之上,众人屏息凝神,心中既有震撼,也有恐惧。 何处觅脸色微变,低声喃喃:“他怎么这么倔?不会真的活活烧死了吧?” 海琼山却冷笑一声 :“烧死了也是活该,不自量力,非要强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。” 何处觅没有继续说话,只是睁大眼睛,瞳孔中映照着那熊熊燃烧的火焰。 情况变成这样,是他始料未及的。 他只是想逼退铁横秋,让他摔个大跟头,却从未想过要取他性命。 海琼山冷眼旁观,语气中满是轻蔑:“登高跌重,不过是回到他该回去的地方罢了。”说着,他把目光转向何处觅:“师兄,你说是吧?” 何处觅莫名有些慌乱,但在海琼山的眼光中,他还是挺了挺胸膛,冷言冷语:“师尊对他足够垂爱了,布置这么简单的试炼。他却没能把握住机会,是他自己不行,又能怪得了什么人?” 海琼山闻言,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,似乎对何处觅的回答颇为满意。 第5章 他会在乎吗 突然,一阵凉意从山顶拂落,